第一次没有是睡觉前发
脑洞清奇,注意避雷
将他们变成真正存在过的朋友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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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修橙篇
切尔维诺峰之行结束后,带着小麦色的皮肤及一身劳累,终于回国。
遇到黄少天的事我回来后是闭口不言,因为就是说出来大概也会被当成臆想症狂人的吧。
新学年开始的很平静,虽然是初来乍到,紧张不安的情绪到通通没有,也许是没那个闲心纠结这种事。
不得不说,这趟旅行带给我的不止是无可附加的惊险回忆,最明显的两点变化是自立能力和英语口语,简直是飞一样的进步。
刚回来这几天非常忙,除了要去学校报名,看班,报系,还要处理新家的问题。
我很久前就下定决心不住学校宿舍,所以每年都把零用钱压岁钱攒着,到现在为止的积蓄够我租一两年学校边的小房子。
签合同时是有点忐忑,担心被坑什么的,不过当人把钥匙交给我手上事,还是得瑟了小一会。
房子很一般,二三十平,勉勉强强把几个必备的房间都囊括进去,墙上刷着廉价的白粉,不小心蹭一下就会染上一袖子白灰。大脑发热的我完全忽略了这点,望着这一眼就能看尽的房间,已经开始思考怎么装饰它。
毕竟,这可是梦开始的地方。
现成的东西基本没有,在光秃秃的房子里瞎闹腾一会,我不得不出门置办些生活必须品。
买东西的过程很顺利,我的目标极其明确,开着导航找到家百货大楼,潇洒的刷卡刷卡再刷卡。
好吧,其实看着发票还是蛮肉疼的。
不过这些东西买来几年内不至于换,算是为长期发展迈出了第一步了吧。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
全部采购完毕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身心俱疲的挤了辆已经超载的公交,走走停停回到了新家。
站牌到我家还有段距离,我不得不独自一人在微冷的寒风中步行。
明天新家具送来,后天开学……心里算着小账,身侧驶过的车的远灯偶尔会晃下眼睛。
大约走了有十几分钟,我发现家门口说好的两盏路灯现在只有一盏在浓浓黑暗中闪着微弱的光。
走的再近些,看清了左边那盏灯似乎是被某个没素质的家伙人为砸坏的,心里暗暗骂了几句。
我租的这栋房子版型蛮老了,因此楼道还是传说中的声控灯。
“show time!”不知犯了什么病,心情超级好的我很中二的打个响指,扯着嗓子对着楼道飙了句游戏里刚学来的英文。
灯应声亮起。
自我感觉特牛逼的走进楼道,才准备上楼,突然听到女孩子的笑声。
我只记得当时笑僵在了脸上,大脑一片空白。
这样幼稚的行为被陌生人看到,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女神级别的妹子,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
“笑什么呢?”
没等我从胡思乱想中反应过来,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男子从高一层的楼专门走下来,温柔的揉揉女孩的头发。
“是她男朋友?”我脑子快速运转,但又觉得不像。
“没什么啦,哥哥。”女孩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原来是兄妹。”我恍然大悟,但那女孩的笑实在是太惊艳,我看着她不由的傻住了。
两人似乎是注意到了我这赤裸裸的目光,都把头朝向我。
“呃……”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人家面这么看人家妹妹,太没礼貌了。
“晚上好啊。”那女孩好像并不在意,没有丝毫不自然的给我打个招呼。
“晚上好。”我回以一个微笑,妄图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你是住这里的吗?”
“嗯,没错,我住五楼。”
“真是太巧了,我们住六楼。”那女孩把自己耳边几缕不整齐的头发捋了几下,眼中有着让人莫名心安的暖黄色。
“是啊。”我揉揉鼻子,不好意思再看人家。
“那以后多多指教啦,新邻居。”女孩歪着头很可爱。
“我也是,晚安了,新邻居。”
说完这句话,他们就离开了,我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心里的某个地方像是被初夏的阳光照过,在寒冬腊月竟真真切切的感到一股暖意。
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小事上感慨良多。
这只是紧张生活中的一点小插曲,隔天家具来了,跟着工人师傅从早上忙碌到晚上,着实年轻人的体格也快吃不消了。
所以一切收拾完后,我决定自我犒劳一下。
目的地是楼下的羊肉串。
邻桌传来划酒拳的吵闹声,羊肉浇油放在火上烤的滋滋声不绝,油烟到没有多少。
“现在人环保意识都强了。”我胡乱想着,一个人在角落解决着自己的羊肉串。
吃这种东西,啤酒是必备的,我的脸发热,把羽绒服脱了不够又将袖子挽起来,让四周温度稍微压制一下体内的躁动。
邻桌一堆大叔实在是没什么观赏性,露天烧烤的好处之一便是你可以欣赏街边行人的百态。
我鼻尖突然感到寒意,抬头一看,
纯白色的雪花洋洋洒洒撒满夜空,尽头是灰色的云层。
我撑着脸,嘴里嚼着羊肉,漫无目的的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其实生活这样就够了。
这么想着又从铁签上扯下一块羊肉。
“嗯?”已经微醺的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闪着光般,让人不能忽略。
很有特点,但具体在哪我也说不上来。
“嘿!”我朝那人打了个招呼,他转头看向我。
他这次似乎是没带自己妹妹,走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叼着眼,黑眼圈略重的男子,两人一起朝我走来。
“嘿新邻居,晚上好啊。”他扬起嘴角。
“你们有事吗?”
“现在到没什么……”
“那来一起撸串呗,我手黑,点太多吃不完就浪费了。”
“那……”男子看了眼背后刚拧灭烟头的家伙,在征求对方的建议。
“反正没事。”两人达成共识,一抬屁股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我对面。
都是年轻人,没啥礼数,也不稀罕计较这玩意,瞎扯几句混熟了就开始满口跑火车。
三个人只有我和另一个男子喝了两罐啤酒,那个黑眼圈严重的年轻人表示自己喝酒半杯倒,虽然我不太信,但也没强迫着人家喝什么酒。
事实上,我酒量也蛮差的,而且上脸,舌头开始捋不直。
“你们有sei看过lei个什么……《全zi高手》?”人一喝酒就喜欢把最近发生的什么大事拿出来吹。
“什么?”
“就是那个小说,《全职高sou》”我手瞎比划着什么。
“没有。”两人一致回答。
“唉……”我郁闷的喝口酒,既然他们不知道这本书那我要讲的故事也就失去了意义。
“这书怎么了吗?”黑眼圈略重的男人问到。
“没啥。”我摆摆手。
好在两人也没打算追问下去。
我们很默契的都没有问起对方的身世,家庭,梦想,未来,甚至是姓名,安于眼下,只想感受今晚的潇洒。
大约快一个钟头,他俩就走了,说是妹妹还在家里等着呢。我没多做挽留,向两人挥手告别。
从聊天中得知,他们三个人是合租的房子,我突然心疼自己,别人都是三三两两有个伴,我却是孤家寡人一人闯荡。
愤愤的吃完最后一根羊肉串,打到回府。
明天开学,第一天一定要有好的形象,回家后洗完澡就倒床上不省人事。
接下来几天我都没遇到过楼上的邻居。
某个周末,我要写个论文,所以破天荒的在专业课之外的时候去了学校。
校门口撞到了我的新邻居。
那女孩把头发披散着下来,她身边的男孩和他有着相同的偏橙的发色。今天光线很好,我终于清清楚楚打量了一次三人。
很好,都是颜值怪。
那对兄妹果然是一个妈生的,长的都那么好看,最重要的是,他们笑起来都有股温暖人心的力量。
“呦,好久不见。”上次黑眼圈重的男子这次情况完全没有好转,不过他只也是有黑眼圈而已,精神状态到还不错。
“三天而已。”我纠正。
“你在这上学?”
“对啊,你们也是?”
“她是。”说着看向旁边安安静静的女孩。
“那你们……?”
“送她来上学。”他好像会错我的意思了,但也有可能是故意避开上学的话题,才找的这样的理由。
我不打算揭穿,这样对谁都不好。
“你是那个系的?”
“舞蹈。”
“那跟我的是完全搭不上边了。”我低头揉揉鼻子。
“对了,合张影吧!”我提议到,四人凑在一起拍了张照片。
“果然人好看怎么照都好看。”我看着照片感慨。
“好了,快进去吧,教授快来了。”
“嗯。”女孩点头,踏着轻松的步伐朝校门走去,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又回头对我们露出个明媚的笑,朝自己哥哥招招手。
我都没有发现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
“那我们也走了。”两人看向我。
“得嘞,下次再请你们去撸串啊。”我用拳头打了下他的肩膀。
“没问题,说好了不许反悔啊。”他回我一拳。
“自然,下次别忘了把你妹妹叫上,别让人家一个人待家等你们了。”
“哈哈,我知道了。”两人会心一笑,然后转身并肩离去。
看着他们比肩的背影,我莫名的很羡慕。
只是,我没想到,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了。
最先在学校传起来的,是舞蹈系一个超级漂亮的女孩子退学了,本来我没放在心上,但身边人似乎见面都在感慨这件事,我想不听都不行。
这一听下来,我却是不安越来越重,长发,发色偏橙,长的清纯美丽。
这一切都在我脑中交汇出一张脸。
当天我课都没上完,就跑回家,一路上到六楼,开始敲门。
一开始还是那种指节叩击,到后来都变成了拳头撞击。
“瓜娃子别敲了,他们前几天就走了。”楼上一位大爷似乎是被我的敲门声吵到睡觉了,没好气的吼到。
“搬走了……”我来不及计较大爷的态度问题,一个电话又打到房东那里。
电话尚未接通的滴滴声中,我觉的这事真的很蹊跷,他们的离开,没有理由。
“喂?”带着浓浓口音的女声响起。
“喂,你好,我是xxx楼xxxx号的住户。”
“怎么了,是房子出问题了?”
“不,不是,我就想问一下,我楼上这家人。”
“啊?他们啊,前天就把房退了,说好像是因为出来车祸还是什么,支付不起房租,全砸给医院了。”
“什么……”我的手机差点滑到地上,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
“是哪位出意外了?”
“听说是那个女孩的哥哥,唉,年纪轻轻又懂事,真是可惜了……”
“懂事?”
“对啊,他们两个男孩辍学打工就是为了供那个女孩子上学,那女孩也很懂事,凭着优异的成绩考到这么个好学校,为两个哥哥省了不少心。”
想起那对笑容有魔法的兄妹,我几乎无法呼吸。
“最后……您能靠诉我他们的名字吗,毕竟邻居一场……”
“现在的年轻人是真看不懂了,这么久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真是……”女人的似乎是在翻什么合同,“找到了,他们三个的名字是……叶修,苏沐秋,还有苏沐橙……”
啪。
我的手机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里面女人的声音还能传来,我却是蹲在楼梯上埋头抽泣起来。
我懊悔,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意识到这个问题,没有早点问他们名字,但同时又怅然于自己的无能为力。
“黄少天都说了那明明只是本小说,为什么……为什么就连现实中他们都要天人两隔?”我手在墙上挖出一小段距离,借此发泄。
“那只是小说啊!”
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但我同时又祈祷着这只是一本小说。
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苏沐秋也许被抢救活了,只是现在不得不另找更便宜的房子去了。
至于黄少天,很有可能对我隐瞒了什么。
在楼梯上坐了这么久,再睁眼时连阳光都变得刺眼,我拿衣服擦干净眼角的泪痕。
我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
到处打探关于最近车祸的消息,最终在一个卖报老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
苏沐秋和叶修当天晚上工作到很晚,天气寒冷,路面湿滑。
我能想到他们俩互相搀扶着然后一起摔倒哈哈大笑的样子,毕竟这天气不摔跤才是奇怪。
大概就在离我现在这个位置一二百米的地方吧,是个转弯,一条大马路没有人行道。
那时,老人说他看到其中一个人看了眼自己报社门口挂着的蝴蝶结,就独自过来想要买下,让另一个抽烟的男子在路边等他一下。
男孩说是买给自己妹妹的。
提到自己妹妹,男孩脸上的疲惫中就像加了块糖似的,融化了眼角的皱纹。
老人说他对这件事印象很深刻的缘故就是因为难得见这么负责的哥哥了。
我说他是世界上最棒的哥哥。
老人微笑着点头。
后来的事,就如我想象的那样,醉酒的司机,结冰的路面,刺鼻的刹车油味,还有梦碎裂的声音。
120还有110什么的很快赶来,老人的叙述中对这段的描述并不清楚,但我能想象到当时那个叫叶修的人是多么疯了一样的想救下苏沐秋。
随着警车和救护车离开,围观的人都散去,老人这才一步一摇的走过去,从血泊中捡起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老人从报社抽屉里取出一个纯白色蝴蝶结,流苏上有点红色。
我很清楚那是什么。
“看样子你跟他们挺熟的,那这蝴蝶结就给你吧,下次见到他们的时候还给他妹妹,毕竟这是他哥哥出事前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我看不淡生死,我做不到麻木,但七尺男儿怎能只一味消沉和哭泣,我想为他们再做些什么。
我没能为张佳乐给送去那封离别信。
也没能参加喻文州黄少天的婚礼。
但现在,我想真的想做些什么,为这群我曾经爱过的人……
接过蝴蝶结,根据老人的指示找到了医院。拜托了半天护士姐姐,他似乎是被我的某种精神打动了,破例为我查了下病人的信息。
“那位出车祸的男孩叫苏沐秋,在今天十点三十分经抢救无效死亡了。”护士姐姐显然见多了这种生离死别,说着什么安慰我。
我则完全没听进去,那蝴蝶结还没送到人手里,我必须完成这任务。
“你知道……一直看着苏沐秋的那两个人去哪里了吗?”
“哦他们啊。”护士脸上有些惋惜,“买了火车票,应该是要离开这个地方,具体去哪我不清楚,时间大概是今晚十二点多吧……诶你等等!”
我连谢谢都来不及说,拔腿就跑。
我想那燃烧着的东西就是青春吧。
我忘记了交通工具,忘记了现在离火车站的距离,忘记了所有,我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拼了命的冲刺。
脑中滴滴答答像有台挂钟,每分每秒都撞在我的心房,让他不得不跳动的快一些,更快一些。
街边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绕不乱我的目光,因为我眼前全是那三人在一起时的音容笑貌。
多么美好,让我羡慕。
到火车站时我的样子一定是很可怕的,而且十二点多的这趟列车已经开始检票入站了。
我没有票,进不去候车室,但看到穿着一身黑的叶修苏沐橙二人时,某些决定就那么下了。
“喂!”我趁保安不注意,直接从栏杆翻了过去,对着两人大喊。
今天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多,我拼了老命的往前面挤,被多少人骂已经不知道了。
“站住!”背后传来保安的喊声,人群骚动起来,我更难向前走了。骚乱的面积不断扩散,唯独没有影响到苏沐橙和叶修二人,他们低着头,拖着行李箱不断靠近检票员。
“喂!叶修!苏沐橙!”我喊的都快破音了,声音还是被嘈杂压下去。
终于,他们走进了检票口,他们走向了昏暗的站台。
他们一次都没有回头。
我浑身脱力,被人群挤着左右摇摆,眼睛还望向他们离开的方向。
手腕一阵剧痛,随后是冰凉的触感。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铐上手铐,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没有用,什么都做不了。
我自暴自弃的笑起来。
后来被做了笔录,因为我态度良好以及没什么出格的举动,教育了几句就放我回去了。
腿真疼。
我没有劲再走一步路,就想躺在哪个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永远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调整过来了心情,手机里那张合影去花了几元钱洗出来,顺便还加了个塑化膜,夹在我书房的书里。
我一直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也过去这个坎了。楼上搬来了新邻居,我没怎么去打扰,因为那层楼有的回忆太多。
今年七月,学校有个志愿者活动,我为了完成那个任务最终选择的是交通指挥方面的志愿者。
这差事不累,就是很枯燥,一遍又一遍的提醒那些不长眼的行人注意安全。
“终于,还有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我伸个懒腰。
“感觉怎么样?”交警叔叔脱下自己已经汗迹斑斑的白手套,笑着对我说。
“不容易,实在不容易。”我发自内心感慨,“平时真是辛苦你们了。”
“这是我们的工作嘛。”老交警眼中神采奕奕,整个人好像都年轻了几岁。
我对这种对工作认真负责的家伙从来都给予最高的敬意。
到了晚上,夏季的风少了份燥热,比吹空调舒服。
我坐在小板凳上,望着今天的弯月走神。
宁静是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破,我皱眉和老交警一起往声音来源看去,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男子,一边瞎唱着歌,一边毫无顾忌的拧着方向盘。
“老吴,老王,有情况!”老交警刚才无意间露出的疲态在一瞬间焕然一新,整个人散发着凛冽的气场。三个人拿着发光的棍子朝车靠近。
我没有跟过去,因为不知道去了该做什么,去了也是添乱。
车肆无忌惮的继续前进,我估摸了一下他的行进路线,大概……
“快跑啊!”我从凳子上弹起来,朝着斑马线上带着耳机看手机的女孩大喊,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草!”我控制不住自己爆粗口,那车已经离女孩很近了,她被灯照的终于反应过来,傻傻站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
下意识的,我朝她奔去,从来没想过我能跑的这么快。
那时,女孩的脸变成了苏沐秋的样子,我则像是叶修,奔跑,起跳,扑倒,翻滚。
唯一的区别是,我救下了她。
而他没能救下他。
老交警注意到了我这边,一个人走来把我们扶起,我说不用管我,照顾下那个女孩就好。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交警和小黄毛似乎僵持了起来,小黄毛发酒疯撒泼打滚,一边辱骂交警。
老交警手里拿着酒精检测仪,可就是无法让男子吹气。他们比我多了层顾忌,因为他们是交警,是警察。
而警察是人民的公仆,如果现在动手不出一会就会被发在网上受千夫所指,甚至还会受到处分。
“闭嘴。”我少年心性上来了,往前走两步,将身上穿的警察制服一把扯掉,在对方还在发愣的时候,一拳砸在他脸上,他整个人都栽在了自己车上。
我一句话没讲,上去就又补了几脚。
也许是当时表情太恐怖,等打完一波后才有人上去拦着我。
“别拦我!”人压抑久了总会有个爆发点,这个人不幸成为了我这几个月来那口咽不下的气的出气孔。
“醉酒驾车?以为你自己很帅,算个什么玩意,知不知道,因为你,差点有一个女孩丧命?你好意思站在这吗?”我把他的头扭向在交警大叔身后啜泣的女孩,同时一膝盖顶他小肚子上。
他吐了一口恶心的东西出来,整个人狼狈的蹲下来抱住头,缩在呕吐物旁边。
“东西拿来。”我从老交警手里结果酒精检测仪,强迫他吹了口气。
好家伙,怎么没喝死你。
打心底厌恶这种自己不要命还连累他人的家伙。
“以后还喝酒吗?”我揪着他的头发,表情狰狞的质问。
“不敢了,不敢了!我……我对不起你。”他双手合十向我道歉。
“对不起我?”我冷笑,“你应该向那些因车祸死去的家伙赔罪去。我有一个朋友,他就是被你们这群东西害死的。”
攥着他头发的手微微颤抖。
最后还是老交警把我们拉来的,他让我先回家休息,我提着包转身就走了。
冲动?不理智?迁怒?
他们可以这样看。
但对我来说,这是我几个月来做了最不埋汰,最正确的事。
回到学校后,我才发现自己的事被发到了网上,评论我是一条没看,唯一庆幸的是,也许叶修他们能在某个城市的角落看到这个新闻吧,能认出我。
我相信且确定,他知道我这么做的理由。
家附近的那盏路灯已经被修好,在黑夜里照亮路的另半边。
我没再在楼道里打响指飙英文来唤醒声控灯,因为不会再有人咯咯笑着对我说晚上好啊。
拿出那张合影,细细端详一番。
偶尔也会想对着天际询问。
“你还安好?”
————伞修橙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