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格斯玻色子

感觉自己在走意识流的道儿上一去不反……「呆」 ————————————————————
05
“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时间紧迫，不要浪费时间。”张新杰难得的有些失态。
        周泽楷坐在白玉茶几上，面色平静。“不要尝试了，接下来你们无论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这就是你最后想说的话?”
        “这就是我听到的，也是你想从我这里知道的。”周泽楷深吸一口气。
        “不要怀疑我。”周泽楷阴影下的眼睛如一颗锃亮的银弹，直击张新杰的内心，“还有，请别再把我叫起来了，医生。在这里，死亡是唯一的解药。”
        张新杰缓缓伸出手，在大男孩澄澈的目光中，捂住了他的耳朵。
       周泽楷望着张新杰，歪歪头露出一个孩童般好看的笑容。
        他想告诉张新杰，就算捂住耳朵，也阻碍不了那些声音钻进他的胸腔，绞杀纠缠，蚕食着他的理智和希望。
        周泽楷没告诉过任何人，很小的时候起，他就能听见每个人内心的声音，所以他常常会坐在最靠近也是最疏远人群的地方，将一切尽收眼底。
        所以，他不幸成为了所有人里面最先看透一切的，也是最先预知结局的人。正是因为这种透彻，一眼望去只有末路的死亡，既然这样，在绝望中百般轮回不如就此静默，退场。
        “抱歉。愿主保佑你。”张新杰闭上了眼睛。
        “医生。”周泽楷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小心。有鬼。”
       
        “咳咳……这地下室多久没人来了怎么这么多灰……”张佳乐打着手电筒，一边走一边咳嗽，以至于白色的光上下抖动了一路。
        “苏沐橙不会来这么脏的地方吧……我看她是个挺爱干净的姑娘。”孙翔眯着眼妄图用手把眼前的灰尘全部打走。
        “我也觉得这不像来过人的地方。”孙哲平眼睛一直在两边游荡，猎鹰般的眼神确保他不会漏过每一个角落。
        地下室气温比上面要低，三人打着哆嗦但还要咬牙探索。这地下室分了几个区域，一块是放酒的，一块是放杂物的，还有的都是垒着各种看不懂的文献资料。开始他们还翻着看看，到后来连碰都不想碰一下，因为着这种看不懂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比废纸还要不如。
        “那是最后一个区域了，看完就回去吧，一个钟头也快到了。”张佳乐的夜光手表在黑暗中有着微弱的蓝色荧光。
        三人达成共识，不约而同加快了脚步。 鞋底板踩在木质地板，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嗯?”孙哲平拧了一下老式的门把手，没有反应。
        “锁住了吗?”张佳乐蹲下身，好把手电筒的光完全射入锁孔。
        “好像……不是。”孙哲平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为了观察这个位置略低的锁，不得不蹲下强行蜷缩起上半身，歪着脑袋鼓弄着小小的锁孔。
        “锁是故意被人弄坏的。”孙哲平长舒口气，抖落裤腿的灰尘，下了定论。
        “为什么会故意锁起这扇门?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张佳乐觉得这门很可疑。
        “锁能修好吗?我怀疑里面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修锁干什么?”孙翔活动了一下小腿，“既然我们的目的是要进去，那只要有办法把这门打开不就好了。”说着给孙哲平打了个眼色。
        张佳乐摊手，很识趣的往旁边让了几步，把手点筒举高让它尽可能的照射到更多的地方。
        “我数三二一，一起上。”
        “三。”
        “二。”
        “一!”
        两个小伙的破坏力不是盖的，这种建筑本来就不是以坚固而著称，而是其光怪陆离的设计。张佳乐作为一位画家，大学还是学过几年建筑的，看到这样一扇放在现在可以算得上是上乘之作的门直接被撞烂，不由的有些肉疼。
        不过另外两人显然是没有这种顾忌，孙哲平腰间拔出军刀，三两下把豁口处容易划伤人的木棱卸掉，招呼着两人跟上。
        “这里好暖和。”张佳乐抖落一身的寒气。
        “温度是很高，而且湿度也比外面大。”孙哲平仰头感受着空气的细微变化。
        “全是书。”孙翔显然不是个好学的学生，看到这些书莫名就有些厌恶，“没什么东西，我们回去吧，说不定他们已经找到苏沐橙了。”
        “等等。”孙哲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前面好像有光?”
        “光?”两人紧张起来，躲在孙哲平身后小心翼翼的向远处张望，果然，在拐角出有抹昏暗的火光。
        “去看看。”孙哲平的动作比话更快，只身一人就半蹲着朝光的方向快步移动。
        孙翔和张佳乐对视一眼，互相给对方打口气，也跟着跑过去。
        孙哲平像只猎豹，在黑暗中穿行，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眼边尽是浓密的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空气中弥漫着火油的腻味，张佳乐不自觉中出了一身冷汗。
        “该死的大孙，跑那么快干什么。”张佳乐在心里把孙哲平鞭策了无数次，借此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约莫跑了有一两分钟，也不知道这个地下室为什么突然这么大，总之是到了火光的附近，一个两米多长的桌子，上面摆着个模样奇怪的发光体。
        “这是长明灯。”孙翔一眼认出，“灯油才少了不到一半，是不久前放这的。”
        “你懂这么多呢?”张佳乐讶于突然博学的孙翔。
        “考试前翻的书上，正好有写这些东西。”孙翔揉揉鼻子。
        “能判断出这灯燃了有多久吗?”孙哲平端详。
        孙翔走到灯前，没着急捧起来。灯身是青花瓷，和房子的欧风格相比很是突兀。灯身外有一圈凹槽，里面装着五色液体，按照书上讲的那应该是用来冷却灯油的纯水。灯芯笔直的固定在最中间，芯尖呈焦黑色，但没有一点即将向下扩散的征兆。内壁有一圈蜡状痕迹，在现存灯油的上方不远处。
        “最多不超过四个月。”孙翔信誓旦旦。
        “四个月……四个月的话，那个叫肖时钦的应该还没有遇害，所以说这灯也许是他摆在这里的?”张佳乐盘指头算着。
        “有个抽屉，打开看看。”还没等另外两人说什么，孙翔就自作主张的把抽屉拉开。
        “什么都没有……”他有些失望。
        “……”孙哲平示意孙翔让开，把手伸进抽屉，然后缓缓把整条胳膊送进去，直到吞没掉一整只胳膊时，他脸上表情才大变。
        孙翔张佳乐在一旁跟他一起紧张。
        孙哲平手出来的速度很快，只有铁链撞击和齿轮绞合的金属声。
        长明灯旁，桌子中间的空洞，赫然出现一扇幽暗深邃的暗格。
        屏息凝神，孙哲平把两人护在身后，正手握住军刀，卡在暗格不怎么严密的缝隙中，刺耳的断裂声过后，手电筒白光下只有一本牛皮纸制的日记本，封皮被粗暴的撕开，扯着白线扭曲到另一边，正好露出了第一页的署名。
        “肖时钦。”
        正下方是三个半的“正”字……
   
        雾气缭绕之中，两个身影在城堡最高的天台上飘忽不定。
        “这里没有，只能回去了。” 叶修嘴里吐出的烟雾和周围蒸腾上升的雾气融为一体。
        “嗯。”韩文清点头，不多做停留，转身时余光无意间朝塔下瞟了眼，动作瞬间就僵在原地。
     “怎么了?”叶修停下脚步。
        “叶修，你看下面那个。”  
        “哈?”叶修顺着韩文清的目光看下去，捕捉到了身影消失的最后一秒，瞳孔收缩。
        “张新杰想干什么!”
        “我去找他。”
        不到几秒，韩文清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远直到回音也消失。
        叶修脸上夸张的惊讶的表情逐渐褪去，又换上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他嘴里叼着根烟尾巴，目光似无意的朝斜下方飘去，正好撞见出去寻找张新杰的韩文清。
        眉宇间沁着些许倦意，几滴冰凉的雨点打在鼻尖，让人清醒不少。
        随手把烟扔到一边，叶修理理衣领，风却鼓起他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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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栎阳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