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张佳乐，孙哲平?你俩怎么蹲在这里?”孙翔刚出来就撞上墙角二人。
“出来透口气而已。”
“你不是说是和张佳乐去楼上拿东西呢吗?”孙翔摸不清头脑。
“这倒霉孩子……”两人心中暗骂但脸上还得笑嘻嘻的解释。
“拿完就下来了。”孙哲平面不改色的解释。
“这么快，你们飞过来的啊!”孙翔不敢置信。
“话说，你也跑出来干什么？”张佳乐尝试着转移话题。
“他们里面说的话好无聊，我觉得没意思就出来了。”
“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孙哲平一语道破天机。
“怎么可……!”孙翔话说了一半，房间里就叮铃哐啷一阵乱响。
三人同时朝房间跑去，孙哲平反应最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房间门口，而后就第一个被外向开的门砸了个鼻青脸肿。
“快拦住他!”房间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孙哲平作为退役军人的优势彻底展示了出来，虽然开始耽搁了几秒时间，但此时和前面人的距离是逐渐拉近的。
孙翔张佳乐还有随后赶来的房间里的人，跑了几步就放弃了继续追逐，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消失在拐角处的孙哲平身上。
“你们干什么了!?刚才跑出去的人是谁?”张佳乐一口气问了两个问题。
“周泽楷。”喻文州不温不火。
“我们当时正在聊天，他的表情从刚才孙翔离开开始就很不对劲，直到刚才，就如同你们看到的这样，他捂着耳朵突然站起来，朝着门就跑出去了。”王杰希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没错就是他说的这样。当时我还在跟他们讲上次去美食评论节目吃的那个酱香鸡脖呢，周泽楷突然这样把我都吓了一跳。”黄少天叉腰。
“你们刚才明明不是在谈论酱香鸡脖……”孙翔小声嘀咕。
喻文州的眼神飘来，孙翔感觉背上一凉，不由打了个哆嗦。
“不是还有一个人吗?”张佳乐突然想起，“那个叫什么来着……嗯……莫凡!”
“对啊莫凡你出来说说，我当时真的是在讲酱香鸡脖，周泽楷崩溃的原因我们真的不知道啊!”黄少天把莫凡强行拽过来。
莫凡个子算是这些人里面最矮的，被一圈人围着压力很大。
“嗯。”过了很久，莫凡才不情不愿的从鼻腔发出这么个音节。
“孙翔，看到没，莫凡都这么说了。”
“呃……好吧。”孙翔一时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我去把张新杰叫过来，他好像是个医生。”
“我说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啊，还真在这房子里玩捉迷藏呢?”叶修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带着烟草的味道姗姗来迟。
“叶修，你刚才看到大孙和周泽楷了?”
“门口抽烟的时候看到他俩一前一后从我旁边冲过去，根本来不及反应。”
“苏沐橙呢?”
“不知道。”叶修摊手，“她和我没走一起。”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韩文清孙翔张新杰三人一同走下楼。
“事情的经过孙翔刚才已经告诉我了。”张新杰的眼镜反射出白光，“我建议兵分两路……”
“不用了。”叶修眨眨眼，“他们已经回来了。”
房间的光线全靠走廊末端一扇窄窗，惨白的光线平行射入，打在古宅青灰色的墙壁，孙哲平身后嘀嗒了一路的液体，正好和酒红的地毯融为一体。他肩膀上扛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从远处看影子有点畸形。那软绵绵的东西随着孙哲平的步伐左右摇摆，像是布偶。
“大孙……你……你你你!”张佳乐双手捂住嘴不敢置信，“你把周泽楷杀了!?”
“我警告你别瞎说啊。”孙哲平蹲下身体，把满脸血痕的周泽楷平放在地上，“张新杰，你过来看看他还有救没。”
“……”张新杰没说话，脸色凝重的蹲下，翻看瞳孔。
“我来帮你吧。”喻文州蹲在张新杰旁边。
张新杰抬眼望了下喻文州，手上动作不减。
“你怎么搞成这样的?”张佳乐接受不了孙哲平身上浓郁的血腥味，捂着鼻口离得远远的问道。
“这小子好像受什么刺激了，越跑越快，我也是废了不少力才赶上他。”孙哲平用手擦掉脸上还在往下滑的血珠，“追上之后他就捂着头全身痉挛，呼吸急促，看他动作好像是想从口袋里拿什么东西出来，我想去帮他的时候，这家伙一口血喷我脸上，眼睛一闭就不省人事了。”
“他有说什么吗?” 王杰希问。
“都是些废话，没有意义。”孙哲平显然懒得解释这点。
“内血管炸裂导致的肺部气管瘀血。”张新杰下了定论。
“还有救吗？”喻文州询问。
“必须赶紧进行手术，可这里根本没有手术的条件。”张新杰遗憾的闭上眼睛。
“难道，只能这么看着他死掉吗?”孙翔有些哽咽，他毕竟年龄尚小，前几秒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人下一秒就躺在地上，面对他生命的流逝只是无能为力。
所有人都沉默，围着周泽楷，看他那张精致的脸孔写满痛苦，逐渐失去血色。
张新杰没站起来，喻文州也就那么陪他蹲在地上。
“苏沐橙还没回来吗?”叶修张望一圈四周。
“好像……还没有。”
“那还愣着干嘛，张新杰留在这里照顾周泽楷顺便等人，其他的两人一组赶紧分头找人去。”叶修难得认真起来，天生的领袖气质油然而生。
“喻文州黄少天，你们俩在这层楼找。张佳乐孙哲平还有孙翔去楼下地窑。王杰希和莫凡去二楼客房，我和老韩去天台看看。一个钟头后不管有没有找到人都回到这来集合。”叶修也是个做事果断的主，给韩文清比个眼色两人就小跑朝通往楼顶的楼梯跑过去。
“张新杰你一个人小心点。”孙哲平走之前不忘提醒一句。
“放心，我不会有事。”张新杰头也不抬。
“嗯。”
孙哲平边跑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手电筒，丢给张佳乐。
“一会下去了估计会比较黑，你们俩跟紧我。”孙哲平背上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看着很让人安心。
“这肌肉，我怎么就练不出来……”孙翔叹口气。
“你小子还嫩着呢，有的是时间。”孙哲平在前面探路。
张佳乐则很机智的避开了有关肌肉的话题……
浓雾涌动，唯独古宅周围这一块平静的如同死物。
会客厅，张新杰挽起厚重的窗帘，房间充斥着清冷的光。
“起来吧，周泽楷。”张新杰俯视着平躺在茶几上的大男孩，风吹乱他收拾的很整齐的头发。
“……”周泽楷用手撑着桌面，面无表情的睁开眼。
————T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