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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凶手不止一个
“我错了……”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你可以回去了，但是不要忘了，违法规定的话可是还会回来这的哦。”杨教授带着戏谑的笑，打开治疗室的大门，门外几个壮汉拽起躺椅上蜷缩成一团的张佳乐，将他带回阴冷的小房间。
一路上张佳乐安静的可怕，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连被扔回隔间时头撞在水泥地面也一声不吭。
“他们终于走了……”
张佳乐缩在墙角，太阳穴隐隐传来的痛让他一次又一次回忆起电流穿过大脑的剧烈痛感，温热的泪珠肆无忌惮从脸颊滑落。
反正也没人能看到……
“啧，都哭了这么久了怎么还能哭出眼泪来，难不成你跟女人一样也是水做的?”
张佳乐屏住呼吸。
“我……幻听了?”
“喂，别瞎看了，说的就是你，男子汉哭哭啼啼羞不羞。”房间角落的弹簧床传来嘎吱的声响。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突如其来的第二人，让张佳乐手足无措，赶紧用袖子随便抹一下脸上的泪痕，看向弹簧床的方向。
“你孙爷。”那人酷酷的从床上跳下来，将制服外套披在身上，朋克风的头发因为没有打理变得乱蓬蓬，倒也有种随性之美。
“切。”张佳乐翻个白眼，扭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红肿的双眼。
“低着头说话真累。”那人也不管张佳乐愿不愿意，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两人四目相对。
“你放开。”张佳乐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恶狠狠道。
“哦?”那人不怒反笑，手上用劲将人反扣，发出骨骼碰撞的恐怖声响。
“我不放。”
“你有病吧。”张佳乐平常的爱好也就玩玩游戏，此刻对上他完全无力反抗。
“先回答我的问题。”那人很熟练的扣住张佳乐的关节，稍一用力就能让他胳膊脱臼。
“……说。”张佳乐没好气道。
“介绍一下自己吧。”
“张佳乐，刚过完十六岁生日，被骗来这里戒网瘾。”张佳乐说到这里就想起自己父母，他们还不知道是他们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推入深渊的啊。
“平时喜欢打游戏?”那人手上的劲稍卸，让他手腕不算太难受。
“啊，对啊，我喜欢打荣耀。”说到游戏，张佳乐难得提起些精神。
“真巧，我也喜欢，我在三区，狂剑士，ID落花狼藉。”
“你就是那个落花狼藉?!”张佳乐激动，忘了手碗还被对方捏着，一转头，自己把自己手腕弄脱臼了。
“忍住!”那人反应极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外面还有看守，别把他引来了。”
“唔……”张佳乐死死憋住口气不让自己嚎出来，脸色铁青。
“再忍一下啊，我给你接回来。”
那人说着把张佳乐抱到床上。
“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
“啥!?”
张佳乐脸上表情的变换速度都快赶上变脸了，手腕传来咯噔一声，已然已经恢复正常。
“接好了。”那人没事人一样站起来，看来早就用惯这个路数。
“……”张佳乐不知做何反应。
“不过没想到我俩第一次面基是在这里。”孙哲平大大咧咧躺在床上，“世界真是奇妙。”
“你也是被送来戒网瘾的?”既然已经知道对方是和自己游戏中早就认识的人，张佳乐放下心来。
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从未真正见过，但在现在的情况和他在一起却比父母二字更有安全感。
“差不多吧，不过可能还要加上打架斗殴，违反校纪校规什么。”
“怪不得打人的路数这么熟练。”张佳乐叹口气继续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孙哲平……”
“集合!”孙哲平话音未落，门外就响起男人的声音。
“先出去看看。”
两人迅速穿好衣服，跟着人流朝楼下操场走去。
“那个人就是杨教授。”张佳乐小声对孙哲平道。
“这里人多，别乱说话，可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孙哲平趁没人注意，偷偷在张佳乐耳边道，而后恢复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嗯。”张佳乐眼神示意自己明白了。
短短两分钟，整栋楼的人都聚集在操场上。张佳乐扫一眼，大概一百多号人，还有四五十个员工，统一穿着印有北极星字样的制服，在一片蓝色中，杨教授的白大褂就格外显眼。
“都安静。”杨教授一开口，所有学生都安静下来，“今天叫大家来有两件事。”
没有一个人抬头。
“第一件事，简单欢迎一下刚来的新生。”
稀稀拉拉的掌声。
“这样，你先来向他们告知一下我们这的规矩。”杨教授随手一指，瘦小男生浑身一颤，低着头走上台，从杨教授手中接过扩音器，小心翼翼道:
“在北极星这个充满欢乐与希望的大家庭中，我们要杜绝社会上的一切不良习气。我们最痛恨的就是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言而无信，承而不诺，耍小聪明，出尔反尔，执迷不悟。我们自愿接受杨教授的治疗，改变我们曾经幼稚无知的做法，感谢父母，感谢北极星网瘾治疗院……”
张佳乐拳头紧紧攥住，他多想反驳，可这时说出来的下场是什么他不敢往下想。
“乔一帆同学背的很好，回去吧，可以划掉一个圈。”杨教授大手一挥，台下不少人都羡慕的看着得到减免一次“治疗”机会的乔一帆。
“谢谢……”乔一帆挤出抹笑，回到自己的座位，却是愈加不安起来。
圈?治疗机会?
张佳乐被这些词搞的头昏脑胀，他恨不得随便抓个人问清楚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二件事，是关于又有人想要逃跑。”
显然众人对这件事关注程度很高，不少人偷摸着开始往上看。
“我想想啊，这是第三次了吧，这次是想要改造治疗院线路来私自联系外界，重罪加惯犯，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苏沐秋。”
杨教授眼神阴冷的看向被看管人员带到众人面前的苏沐秋。
清脆的耳光声让张佳乐浑身一颤。
“治疗室，平常双倍的电压，带过去。”
看管人员压着苏沐秋从众人身边走过，当经过一位男孩时，张佳乐碰巧看到苏沐秋将小纸条递给男孩的一幕，同时男孩也注意到了张佳乐惊讶的目光，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苏沐秋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
“我觉得我不需要再重申一次纪律，希望同学们都有遵守规矩，否则我不介意帮你们再多做几次治疗。”杨教授嘴角挂着浅笑，“准时上点评课，好了，散会。”
“可以回去了?”张佳乐打算先找孙哲平，刚走几步就被那个男孩撞倒，正要发怒，那男孩蹲下向他伸出手，小声道:
“荣耀斗神叫什么?”
“一叶之秋啊。”张佳乐脱口而出，同时他看到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胸前挂着的名牌，第一行写着叶修，第二行则画了四个圈。
从周围人的眼中看到叶修表情很是诚恳，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将张佳乐从地上拉起来。张佳乐则谨慎的握住叶修手心的纸条。
“刚才那个人，怎么回事?”待回到房间，孙哲平凑过来问。
“他给了我一张纸条。”张佳乐把掌心的纸拿出来。
“看样子是密码。”
“还是只有我们这种人能看懂的。”
两人相视一笑。
————TC
